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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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跟著管家來到一樓, 一眼看到大廳沙發上坐著三個人, 見到他下來，三人同時起身。
“夫人，早上好。”三人中年紀稍大的男人出聲道, 他戴著金絲框眼鏡, 光看樣貌約莫三十歲出頭，嘴角掛著溫和的笑，整個人顯得十分儒雅。
“早上好。”楚凡沖他點點頭。
“我是治療組的組長, 您可以叫我卡曼，這兩位是我的助手。”卡曼簡短地自我介紹一番，指了指身旁兩個人, “薩曼莎，尼特。”
楚凡順著他的介紹順序看過去，這一女一男看起來歲數不大, 卻都是十分沈著冷靜的樣子。“夫人, 早上好。”二人頗為冷淡道，楚凡同樣點頭應答。
說實話他沒想到所謂的“治療組”居然只有這麽三個人, 楚凡被那兩人的視線看得很不舒服, 開口道：“什麽時候開始治療？”
卡曼笑了笑：“現在就可以。”
管家恰好端著紅茶走過來，聞言道：“布置好的治療室在這邊, 請隨我來。”
連這個都布置好了？楚凡心裏感慨了一下自家戀人的細心, 莫名心情好了起來，站起身率先走到管家身邊。
在他和管家同時背過身的一瞬，卡曼側過身極快給身邊二人比了個手勢, 二人頷首，三人隨後起身隨著管家來到二樓東南朝向的房間。
門一打開，沈浸在清晨陽光中的屋子暖洋洋的，房間裏儀器齊全，有楚凡在飛船上看到過的，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樣式之多令人咋舌。管家順勢把紅茶放在靠近門口的小桌上，對楚凡道：“如果有什麽需要可以叫我，我就在門口。”
“好。”
管家微微行禮讓開門口的位置供四人走入，將門關上。
楚凡走到屋內充當手術椅的靠椅上躺下，不得不說這椅子比手術椅躺著舒服多了，他在另外三人不解的目光中笑了一下，道：“開始？”
卡曼三人走了上來，將他圍在中間。
“您知道治療的註意事項吧？”
“放松身體，不想任何事，不抵抗你的接觸？”
“是的。”
“知道了，開始吧。”楚凡說完閉上眼。
卡曼在他身邊半晌沒有動作，直到楚凡有點疑惑正要睜眼時，對方的精神觸須小心翼翼探了過來。已經有被窺探精神域的經驗，楚凡忍住精神上的不適，盡量放松自己。沈默中能感到對方一邊相當熟練又溫柔地安撫著他，一邊不斷地尋找機會入侵。
刺入精神域這件事向來對醫生和病人都不輕松，治療進程很慢，楚凡努力讓自己什麽都不想，卻還是不禁分神對比起兩次治療的感受。這名醫生顯然沒莫莉有耐心，雖然動作很溫柔可總給他急躁的感覺。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楚凡越來越感覺不對，在對方的精神觸須又一次較為蠻橫的動作過後，他吃痛地輕哼一聲，皺起眉睜眼：“你……”
話未說完，只覺那精神觸須突地頓了一下，長年累月培養出的警覺第一時間讓他在腦中構成精神防禦壁保護自己的精神域！下一秒防禦壁猛遭重擊，劇痛傳來，楚凡張口痛吟，還未出聲就被助手之一薩曼莎兇狠地捂住嘴巴。
雖然是個女人可她動作極有技巧，一時間楚凡連悶哼都發不出來，幾乎是同一時間另一位助手飛速跳上躺椅壓制住他的手腳。
疼痛之中楚凡喚出精神體，芬裏爾兇猛地嘶吼著保護主人卻被另三人同一時間放出的精神體困住，四獸糾纏在一起，芬裏爾再勇猛也無法沖出包圍。
這樣一番較量下來竟沒發出多少聲音，楚凡一門心思抵禦著腦內的攻擊，痛苦地瞇起眼，眼角很快滲出生理性的淚水，身體因為劇痛痙攣著，卻被狠狠按壓在躺椅上不能動彈。這樣的狀態持續了近乎七八秒，卡曼額角滴下汗水，他咬咬牙，加大精神觸須攻勢，終於將楚凡弄暈過去，芬裏爾不甘地怒吼，卻沒辦法再維持自己的存在，只能回到楚凡的精神域最深處。
卡曼趁機沖進楚凡的精神域，飛快確認了什麽，幾秒後退了出來。緊接著他向二人比了個手勢，二人點頭，薩曼莎揚起手，手中赫然出現一柄薄刃，就要劃向楚凡脖頸！
恰在此時“嘩啦”一聲巨響，破碎紛飛的玻璃碴中飛射出兩枚能量彈擊中薩曼莎和尼特，二人隨著沖擊力跌下躺椅，身體抽搐兩下不動了。卡曼神色巨變，然而他僅是停頓片刻，迅速俯身撿起飛落在一邊的兇刃。
管家聽了動靜打開門，就見卡曼直起身向楚凡撲去，說時遲那時快他擲出手中一直拎著的托盤，卡曼下意識擡手阻擋，這一瞬，第三枚能量彈飛入，擊中他的胸口，他踉蹌兩步跪倒在地，最後擡眼看向楚凡的方向，不甘地倒下。
管家冷靜上前踢開他手裏的兇器：“誰派你來的？”
卡曼呼吸聲越來越重，一字不發，慢慢咽了氣。
管家也沒想著真能從他嘴裏聽到什麽，快步走到楚凡身邊，確定他身上沒有傷口才松了口氣。
幾分鐘後守衛隊魚貫而入，有序地處理著現場，一人向管家問了幾句話，對著耳麥匯報情況，管家看了看他愈發嚴肅的表情，心情跟著沈重起來。
混亂。
嘈雜的人聲混著毫無章法的畫面在腦中顛來倒去翻轉，時不時有刺耳的聲波扯痛神經。
“楚凡……楚凡……”
“你的通緝令正式下來了……”
“東西在哪……”
“嫁給我好嗎……”
淩亂的記憶幾乎將他撕扯成碎片。
他從掙紮到逃避到絕望，他努力地將自己蜷縮起來，期盼著下一秒一切就會結束。
“他怎麽樣？”
“情況非常不樂觀，他……恐怕撐不過去……”
“……治好……恢覆……可能性……”
“……努力……”
能聽到的聲音也漸漸開始扭曲，他甚至有些分不清哪些是自己腦袋裏的，哪些是聽到的。
“楚凡……”
“楚凡……楚凡……”
慢慢的，他模糊的意識中只剩下這個聲音，它總是會出現，似乎從未停歇。
“楚凡……”
楚凡，楚凡……
他仿佛凝固住的大腦開始嘗試著思考，楚凡……是誰？
是我？
為什麽我會在這裏？
……
……
像是一個漫長的夢境，他從起點出發，跌跌撞撞一點一點拼湊著屬於自己的記憶。
“楚凡……”
他重新在痛苦中掙紮，一遍遍體會深入骨髓的疲憊和漫無邊際的空虛和孤獨。
“楚凡……”
他想再聽到這個聲音，想再見他。
“楚凡……”
……他必須想起來！
躺在床上的男人睜開眼，楞楞盯了天花板好一會才回過神，翻身坐起。窗外淺淺月光打在他臉上，印照出他略有些茫然的表情，然而隨著門外腳步聲響起，他下意識警覺地下床來到門邊等待著。
“哢噠”一聲，門被打開，有人推門而入，楚凡從一旁猛竄而出，一套利索的手法將人放倒在門口，一手捂著對方的嘴防止喊人，另一手反剪手臂將人制住。
“別出聲，否則要你的命。”他壓低聲音道。
聽到威脅的人楞了一下，點點頭。
楚凡皺眉，剛才一番動作他發現手底下這是個戰鬥技巧很差的女人，有些不確定該不該松手，如果對方的判斷力和戰鬥技巧一樣差真的放聲尖叫一切就搞砸了。他現在十分不清楚自己的處境，他沒能殺死威爾遜，甚至過度使用向導能力，不應該像現在這樣……
還沒思考出個結果，地上的女人不舒服地扭了扭身體，喚回了他的註意力。
“我警告你，我可以在三秒鐘內扭斷你的脖子，你考慮清楚，到底是你叫人快，還是我扭斷你脖子快？”
女人幾乎沒思考就點頭。
楚凡想了想，松開捂著她嘴的手。
“加菲爾德，我不是敵人，請你聽我說完，你現在是安全的，這所房子四周有道格拉斯家族頂級護衛隊成員，他們都是為了保護你，我是你這一段時間的主治醫生，莫莉·梅尼斯。”一口氣說完，莫莉耐心地等著對方做出判斷。
果不其然過了幾秒對方道：“說下去。”
“你在與艾倫·威爾遜的對峙後精神域徹底崩潰，道格拉斯少將將你救走並命令我對你進行暫時性的治療，但由於一些特殊情況的發生，你前後經歷的三次治療都是由我完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先放我起來，我們再進行進一步談話？”
楚凡這次沒有猶豫，放她起身：“……抱歉。”
“沒關系。”莫莉站起來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沖他溫和一笑，“我們進去說？”
楚凡自知理虧，讓開進房的路，並做了個請的姿勢，等對方走進以後主動去書桌旁拎出椅子請她入座。
“謝謝。”莫莉不客氣地坐下，楚凡跟著坐到她對面的床邊上。
“首先，很高興見到你醒過來。”莫莉開口就是這一句話，語氣的誠懇程度讓楚凡心中疑惑更甚，然而他臉上神色絲毫不變，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長話短說，在第一次治療結束後，您失去了十三歲以後的記憶，”莫莉盯著他，停頓幾秒，發現甚至沒能從他眼裏看出一點情緒波動的跡象後繼續道，“第二次治療是為了穩固你的意識狀態，你的失憶狀況沒有明顯好轉，第三次治療……由於你受到向導攻擊，我本來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可是你，非常令人吃驚，不僅醒來了，甚至還恢覆了記憶？”
針對她的問話楚凡沒有回答，莫莉笑了笑，接著道：“但看你的樣子已經忘記了和我們相處的事？”
“我們”這個字眼無端觸動了楚凡，他在心底重覆著這個字眼，終究是什麽都沒想起來。
莫莉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自己說對了：“你不相信我很正常，但懷疑總能被打消不是嗎？”
“怎麽打消？”
“你擁有自由行動權，但因為之前的襲擊事件，少將要求守衛人員不能離開你十米以外，當然，在這所房子裏時不算。”
“這所房子？”
“是少將的房子。”
“……”
“還有很多事我甚至不用親口告訴你。”
“什麽意思？”
“你可以自己查。”莫莉說著笑了一下。
她的笑容有些詭異，楚凡心裏“咯噔”一下，腦中瞬間閃過數種猜測。
“我去叫管家帶終端過來。”
“好的……謝謝。”
不到五分鐘，管家帶著終端走了進來，恭敬遞給他。楚凡被他的態度搞得心裏有些發毛，卻還是接過來。
“您有什麽事可以叫我，我就在門口。”
楚凡內心別扭感愈發強烈，強忍道：“知道了。”
管家走了出去，他迫不及待將終端檢查一遍，再三確定沒有被動手腳，打開了它。在這種地方肯定不能聯系伍德，他想了想，打開搜索網站，還什麽都沒查就被右下角一條醒目的爆炸式新聞吸引了註意力。
“道格拉斯少將夫人遭遇襲擊，別墅周圍一百米成嚴密封鎖帶”
道格拉斯什麽時候結婚了？
楚凡皺眉，然而下一秒，他的表情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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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楚凡沖他點點頭。
“我是治療組的組長, 您可以叫我卡曼，這兩位是我的助手。”卡曼簡短地自我介紹一番，指了指身旁兩個人, “薩曼莎，尼特。”
楚凡順著他的介紹順序看過去，這一女一男看起來歲數不大, 卻都是十分沈著冷靜的樣子。“夫人, 早上好。”二人頗為冷淡道，楚凡同樣點頭應答。
說實話他沒想到所謂的“治療組”居然只有這麽三個人, 楚凡被那兩人的視線看得很不舒服, 開口道：“什麽時候開始治療？”
卡曼笑了笑：“現在就可以。”
管家恰好端著紅茶走過來，聞言道：“布置好的治療室在這邊, 請隨我來。”
連這個都布置好了？楚凡心裏感慨了一下自家戀人的細心, 莫名心情好了起來，站起身率先走到管家身邊。
在他和管家同時背過身的一瞬，卡曼側過身極快給身邊二人比了個手勢, 二人頷首，三人隨後起身隨著管家來到二樓東南朝向的房間。
門一打開，沈浸在清晨陽光中的屋子暖洋洋的，房間裏儀器齊全，有楚凡在飛船上看到過的，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樣式之多令人咋舌。管家順勢把紅茶放在靠近門口的小桌上，對楚凡道：“如果有什麽需要可以叫我，我就在門口。”
“好。”
管家微微行禮讓開門口的位置供四人走入，將門關上。
楚凡走到屋內充當手術椅的靠椅上躺下，不得不說這椅子比手術椅躺著舒服多了，他在另外三人不解的目光中笑了一下，道：“開始？”
卡曼三人走了上來，將他圍在中間。
“您知道治療的註意事項吧？”
“放松身體，不想任何事，不抵抗你的接觸？”
“是的。”
“知道了，開始吧。”楚凡說完閉上眼。
卡曼在他身邊半晌沒有動作，直到楚凡有點疑惑正要睜眼時，對方的精神觸須小心翼翼探了過來。已經有被窺探精神域的經驗，楚凡忍住精神上的不適，盡量放松自己。沈默中能感到對方一邊相當熟練又溫柔地安撫著他，一邊不斷地尋找機會入侵。
刺入精神域這件事向來對醫生和病人都不輕松，治療進程很慢，楚凡努力讓自己什麽都不想，卻還是不禁分神對比起兩次治療的感受。這名醫生顯然沒莫莉有耐心，雖然動作很溫柔可總給他急躁的感覺。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楚凡越來越感覺不對，在對方的精神觸須又一次較為蠻橫的動作過後，他吃痛地輕哼一聲，皺起眉睜眼：“你……”
話未說完，只覺那精神觸須突地頓了一下，長年累月培養出的警覺第一時間讓他在腦中構成精神防禦壁保護自己的精神域！下一秒防禦壁猛遭重擊，劇痛傳來，楚凡張口痛吟，還未出聲就被助手之一薩曼莎兇狠地捂住嘴巴。
雖然是個女人可她動作極有技巧，一時間楚凡連悶哼都發不出來，幾乎是同一時間另一位助手飛速跳上躺椅壓制住他的手腳。
疼痛之中楚凡喚出精神體，芬裏爾兇猛地嘶吼著保護主人卻被另三人同一時間放出的精神體困住，四獸糾纏在一起，芬裏爾再勇猛也無法沖出包圍。
這樣一番較量下來竟沒發出多少聲音，楚凡一門心思抵禦著腦內的攻擊，痛苦地瞇起眼，眼角很快滲出生理性的淚水，身體因為劇痛痙攣著，卻被狠狠按壓在躺椅上不能動彈。這樣的狀態持續了近乎七八秒，卡曼額角滴下汗水，他咬咬牙，加大精神觸須攻勢，終於將楚凡弄暈過去，芬裏爾不甘地怒吼，卻沒辦法再維持自己的存在，只能回到楚凡的精神域最深處。
卡曼趁機沖進楚凡的精神域，飛快確認了什麽，幾秒後退了出來。緊接著他向二人比了個手勢，二人點頭，薩曼莎揚起手，手中赫然出現一柄薄刃，就要劃向楚凡脖頸！
恰在此時“嘩啦”一聲巨響，破碎紛飛的玻璃碴中飛射出兩枚能量彈擊中薩曼莎和尼特，二人隨著沖擊力跌下躺椅，身體抽搐兩下不動了。卡曼神色巨變，然而他僅是停頓片刻，迅速俯身撿起飛落在一邊的兇刃。
管家聽了動靜打開門，就見卡曼直起身向楚凡撲去，說時遲那時快他擲出手中一直拎著的托盤，卡曼下意識擡手阻擋，這一瞬，第三枚能量彈飛入，擊中他的胸口，他踉蹌兩步跪倒在地，最後擡眼看向楚凡的方向，不甘地倒下。
管家冷靜上前踢開他手裏的兇器：“誰派你來的？”
卡曼呼吸聲越來越重，一字不發，慢慢咽了氣。
管家也沒想著真能從他嘴裏聽到什麽，快步走到楚凡身邊，確定他身上沒有傷口才松了口氣。
幾分鐘後守衛隊魚貫而入，有序地處理著現場，一人向管家問了幾句話，對著耳麥匯報情況，管家看了看他愈發嚴肅的表情，心情跟著沈重起來。
混亂。
嘈雜的人聲混著毫無章法的畫面在腦中顛來倒去翻轉，時不時有刺耳的聲波扯痛神經。
“楚凡……楚凡……”
“你的通緝令正式下來了……”
“東西在哪……”
“嫁給我好嗎……”
淩亂的記憶幾乎將他撕扯成碎片。
他從掙紮到逃避到絕望，他努力地將自己蜷縮起來，期盼著下一秒一切就會結束。
“他怎麽樣？”
“情況非常不樂觀，他……恐怕撐不過去……”
“……治好……恢覆……可能性……”
“……努力……”
能聽到的聲音也漸漸開始扭曲，他甚至有些分不清哪些是自己腦袋裏的，哪些是聽到的。
“楚凡……”
“楚凡……楚凡……”
慢慢的，他模糊的意識中只剩下這個聲音，它總是會出現，似乎從未停歇。
“楚凡……”
楚凡，楚凡……
他仿佛凝固住的大腦開始嘗試著思考，楚凡……是誰？
是我？
為什麽我會在這裏？
……
……
像是一個漫長的夢境，他從起點出發，跌跌撞撞一點一點拼湊著屬於自己的記憶。
“楚凡……”
他重新在痛苦中掙紮，一遍遍體會深入骨髓的疲憊和漫無邊際的空虛和孤獨。
“楚凡……”
他想再聽到這個聲音，想再見他。
“楚凡……”
……他必須想起來！
躺在床上的男人睜開眼，楞楞盯了天花板好一會才回過神，翻身坐起。窗外淺淺月光打在他臉上，印照出他略有些茫然的表情，然而隨著門外腳步聲響起，他下意識警覺地下床來到門邊等待著。
“哢噠”一聲，門被打開，有人推門而入，楚凡從一旁猛竄而出，一套利索的手法將人放倒在門口，一手捂著對方的嘴防止喊人，另一手反剪手臂將人制住。
“別出聲，否則要你的命。”他壓低聲音道。
聽到威脅的人楞了一下，點點頭。
楚凡皺眉，剛才一番動作他發現手底下這是個戰鬥技巧很差的女人，有些不確定該不該松手，如果對方的判斷力和戰鬥技巧一樣差真的放聲尖叫一切就搞砸了。他現在十分不清楚自己的處境，他沒能殺死威爾遜，甚至過度使用向導能力，不應該像現在這樣……
還沒思考出個結果，地上的女人不舒服地扭了扭身體，喚回了他的註意力。
“我警告你，我可以在三秒鐘內扭斷你的脖子，你考慮清楚，到底是你叫人快，還是我扭斷你脖子快？”
女人幾乎沒思考就點頭。
楚凡想了想，松開捂著她嘴的手。
“加菲爾德，我不是敵人，請你聽我說完，你現在是安全的，這所房子四周有道格拉斯家族頂級護衛隊成員，他們都是為了保護你，我是你這一段時間的主治醫生，莫莉·梅尼斯。”一口氣說完，莫莉耐心地等著對方做出判斷。
果不其然過了幾秒對方道：“說下去。”
“你在與艾倫·威爾遜的對峙後精神域徹底崩潰，道格拉斯少將將你救走並命令我對你進行暫時性的治療，但由於一些特殊情況的發生，你前後經歷的三次治療都是由我完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先放我起來，我們再進行進一步談話？”
楚凡這次沒有猶豫，放她起身：“……抱歉。”
“沒關系。”莫莉站起來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沖他溫和一笑，“我們進去說？”
楚凡自知理虧，讓開進房的路，並做了個請的姿勢，等對方走進以後主動去書桌旁拎出椅子請她入座。
“謝謝。”莫莉不客氣地坐下，楚凡跟著坐到她對面的床邊上。
“首先，很高興見到你醒過來。”莫莉開口就是這一句話，語氣的誠懇程度讓楚凡心中疑惑更甚，然而他臉上神色絲毫不變，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長話短說，在第一次治療結束後，您失去了十三歲以後的記憶，”莫莉盯著他，停頓幾秒，發現甚至沒能從他眼裏看出一點情緒波動的跡象後繼續道，“第二次治療是為了穩固你的意識狀態，你的失憶狀況沒有明顯好轉，第三次治療……由於你受到向導攻擊，我本來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可是你，非常令人吃驚，不僅醒來了，甚至還恢覆了記憶？”
針對她的問話楚凡沒有回答，莫莉笑了笑，接著道：“但看你的樣子已經忘記了和我們相處的事？”
“我們”這個字眼無端觸動了楚凡，他在心底重覆著這個字眼，終究是什麽都沒想起來。
莫莉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自己說對了：“你不相信我很正常，但懷疑總能被打消不是嗎？”
“怎麽打消？”
“你擁有自由行動權，但因為之前的襲擊事件，少將要求守衛人員不能離開你十米以外，當然，在這所房子裏時不算。”
“這所房子？”
“是少將的房子。”
“……”
“還有很多事我甚至不用親口告訴你。”
“什麽意思？”
“你可以自己查。”莫莉說著笑了一下。
她的笑容有些詭異，楚凡心裏“咯噔”一下，腦中瞬間閃過數種猜測。
“我去叫管家帶終端過來。”
“好的……謝謝。”
不到五分鐘，管家帶著終端走了進來，恭敬遞給他。楚凡被他的態度搞得心裏有些發毛，卻還是接過來。
“您有什麽事可以叫我，我就在門口。”
楚凡內心別扭感愈發強烈，強忍道：“知道了。”
管家走了出去，他迫不及待將終端檢查一遍，再三確定沒有被動手腳，打開了它。在這種地方肯定不能聯系伍德，他想了想，打開搜索網站，還什麽都沒查就被右下角一條醒目的爆炸式新聞吸引了註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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